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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死了入了棺杶也不能松。”
跪在地上的人淡淡吐出一句。
“你知道你还这样。”
沈家爷爷更来了气,“你去瞧瞧沈家那几个孩子,远的不说,你说你小叔给你做这样好的榜样,你是一点都不学,什么叫做君子风度?什么叫做谦让有度,沈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浪荡哥来。”
“爷爷,小叔是小叔,但我这不是姓顾嘛。”
“你是姓顾,但你爹不管你,我能不管你?”
“我又不拿沈家一分钱,您管我做什么?”
“我不管你你就小时候不该送到我院里来,你二哥要来我怎么没让他来,沈家其他几个小辈要来我怎么没让他来?就让你来,你个小没良心的,现在说让我不管你了?”
“爷爷。”
顾南译见沈大爷爷真动了气,人还规矩地跪在软垫上呢,身子却回头劝,“您别生气了。我知道错了。我这不是听您的话,乖乖过来了吗,再说晚上,我表现也还可以吧,该照顾的也都照顾了。”
“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!你说你给思爻夹的菜,那夹的是什么?人思爻脾气好,换任何一个娇贵的女儿家家,谁都要跟你发脾气的。你那是诚心照顾人的态度吗?”
顾南译觉得自己委屈:“我怎么就不是照顾人的态度了,我没一样给她落下啊。”
沈大爷爷恨铁不成钢:“姑娘家是放在掌心里疼的,顾南译,你知道不知道的?”
顾南译:“强扭的瓜不甜。我看,爷爷,要不算了吧,我粗枝大叶,适合孤家寡人,孑然一生,还是别耽误人家姑娘了。”
“混账东西!”
沈爷爷勃然大怒,“你说的什么话,什么叫算了,你知道你算了意味着什么嘛,自毁前程的东西!你想算了,除非你不认我这个爷爷,跟沈家彻底断绝关系!”
“您……”
“闭嘴!”
沈家爷爷呵斥他一句,气的要把手掌心里盘的核桃砸下来,“给我跪着,跪满一个小时了,再走。”
行呗,变成了一个小时了。
跪就跪吧,反正他小时候也跪习惯了。
沈爷爷知道他是个偷奸耍滑的,知道他罚跪从小就不老实。这小子总是等人不在了,找个软垫跪着,或者就直接坐着,甚至躺着……所以动辄就是半小时一小时地罚。
倒也不是让他真一动不动地跪在这儿。
主要还是让他关个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的,小惩大诫。
这不房门一关,原先跪地笔直的人懒懒散散地瞥了一圈,拿了个靠垫,躺了会。
他打打哈欠,眯了一会,眼见到点了就从房里出来了。
不过还真是贸然起来,腿脚有点麻了。
他轻轻嘶了一口,转头在中庭的雕花柱子后面看见一个蓝白色的人影。
她半个人在柱子后面,看到他的时候还楞在那儿。
呆若木鸡的。
他啧一声,出声喊人:“过来,扶我下。”
桑未眠本来没想靠近的,谁知被他逮了个正着。
面前的人跟瘸了个腿似的喊她过去帮忙。
“快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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