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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客当然不敢干。
来内教坊的都是朝臣贵人,能进来的人身份就没一个简单的。
知客只是个小人物,哪里有这天大的胆子敢给客人下药?
“找个不相干的人去做,我许重金,事后远走高飞,我李家不遮掩,事情是李家干的,郑家没胆子敢牵扯你们。”
李钦载果断地道。
知客仍不敢答应。
李钦载皱了皱眉,朝薛讷使了个眼色:“这位知客心事重滴很,你带他出去开解开解,舒缓一下压力。”
薛讷怪笑两声,勾着知客的肩便出去了。
李钦载独自坐在雅间里,轻轻呼出一口气。
纨绔也有纨绔的好处,嚣张的样子在别人眼里都是正常操作,说不定还特别帅。
没过多久,薛讷眉开眼笑地回来了,然后告诉李钦载,知客被开解得很彻底,压力完全释放了,下药的事不但痛快答应,而且自告奋勇亲自上,干完这事儿他就拿钱回家乡养老。
养老之前或许要先养养伤。
“景初兄,接下来做啥?”
薛讷兴奋得脸都红了。
李钦载笑了笑:“接下来看戏。”
…………
夜幕降临,内教坊前车马如流,越来越热闹了。
郑俸今晚要宴请一位重要的客人,客人是本家,来自荥阳。
荥阳郑家是主支,郑俸的家族不过是郑家的分支,对郑俸来说,今夜是个绝好的良机,郑俸之爹郑梭这几年一直在努力,想要将家族融入郑氏主支。
长孙无忌和褚遂良被李治除掉后,天下的风向变化了。
很多人都察觉到,天家对世家门阀有了戒备心,显庆四年,李治针对山东士族下了一道《禁婚诏》,旨令世家门阀之间不得互相通婚配许。
这道旨令无疑将天家对门阀的猜忌心昭然公示了。
可惜的是,世家门阀仍是当今高贵的士族权贵,在各自的地盘上有着深重的影响力。
朝廷的诏令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太大的约束力,《禁婚诏》颁行后,门阀之间仍阳奉阴违,私下里悄悄通婚。
削弱世家势力,任重而道远。
所以家族融入主支这件事,对郑俸父子还是有着非常大的吸引力。
进了内教坊的雅间,主客坐定,妙曼婀娜的姑娘们如翩翩蝴蝶,将主客哄得眉开眼笑。
阁中莺歌漫舞,主客尽欢。
贵客名叫郑松,荥阳郑氏家主之孙,正宗纯血的郑家人,绝非郑俸这样的串串儿可比。
郑松三十来岁,言谈随和,神态间却透出一股难以掩饰的倨傲之气。
世家门阀在这世上属于然的存在,就连大唐三代天子都不得不对世家礼敬三分,这就是郑松倨傲的底气。
“兄长,请酒,饮胜。”
郑俸朝郑松敬酒。
他已记不清今晚饮了多少盏,此刻醉意已有六七分,不过神智尚清醒。
郑松矜持地笑了笑,端盏示意后,一饮而尽。旁边陪侍的姑娘急忙为他斟满。
“李家的事,你做得不错,可惜终究被李家躲过一劫。家主对尔父夸赞不已,并已向各地郑氏族人晓谕,明年开春荥阳祭祀先祖,尔父子二人可随主家一同入祠堂祭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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