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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天,她来?了。
她对他来?说就像那个抱枕。
过去?他很害怕她会走,现在他很害怕她不会喜欢他。
幸好。
幸好。
毛茸茸的头发丝一直挠着脖颈,似乎能隔着那一层薄薄的皮肤触碰到血管,很痒很痒。心口贴着他的心跳,有力的,急促的,咚、咚、咚,撞着她的心脏。
他掌在她腰际的手在颤,始终一句话都不说,维持了这样的姿势很久,她就仰着脸去?看天花板,白色的,被从?阳台落地窗斜斜透进来?的夕阳染上淡黄色光晕。
不知多久,她感觉到肩头的衣衫湿润。
程拾醒终于意识到不对劲,往边上躲了躲,想让蒋冬至起来?,可他跟着她动,不肯松手,也不肯把头抬起来?。
“别动。”
蒋冬至的声音有点哑,又?把她往怀里摁了摁,“你让我?抱一会儿。”
湿掉的地方粘在皮肤上,她没了脾气,松下耸起的肩,环着他的腰,叹了口气:“你哭什么?”
他终于舍得将头从?她肩上离开,额前的发丝凌乱,隔着咫尺的距离,一双布着红血丝的眼睛盯着她,反问:“你难道不知道吗?”
“我?知道什么?”
她故意。
“知道自己有多过分?。”
他说,“你就是在玩我?,看我?着急,看我?生气,觉也睡不好饭也吃不好,还得低声下气过来?哄你,玩得很开心吗?”
她唇一抿:“你好凶啊哥哥。”
“你别叫我?哥哥。”
他气得想咬她,“你自己说说,你是不是很过分??”
“是吗?”
她不承认,又?靠近他一点,鼻尖对鼻尖,眉心一皱,眼睛睁大?了看着他,无?辜得要死,“我?这么坏吗?”
他窝的火消了大?半,还是坚定:“你有。”
程拾醒依旧望着他。
蒋冬至的眼睛很红,尤其是下至。眸子漆黑的,湿润的,晶亮的,像珍珠,此?刻正恶狠狠地盯着她。鼻尖也红,泪痕一直从?眼尾流至下颌,还有一滴正挂在脸颊处,剔透的。
他这样真好看。
他就该一直这样看着她。
程拾醒凑过去?,抿过他的那颗眼泪,咸的。又?顺着泪痕往上,亲了亲眼尾的位置。
他的睫毛在颤,像只欲展翅的蝴蝶,扑打在她的唇角。
于是她笑,笑得胸腔都在震。
“怎么?”
蒋冬至问。
“没事。”
程拾醒摇摇头,身心愉悦,“就是觉得很好。”
“哪里好?”
“你现在哪都好。”
他唇角一撇,冷笑:“我?看你是想把我?哭瞎了才好。”
“你干嘛总是把我?想得那么坏?”
她双手顺着他的脊背向上,搂住脖子,嗓音轻轻柔柔的,“我?在哄你呢,别生气了,我?错了。”
“你跟我?在一起的时候,什么时候有觉得自己错过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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