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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皇后说。
福安心就一沉,原以为是为武元侯府求情的,竟是来告状的?
“进来吧。”
承武帝出声。
福安赶紧请皇后娘娘进殿。
郑皇后给承武帝请安后,轻声说:“皇上,武元侯府的庄子上有恶奴欺主,竟私下里买卖人口。”
“丽华,朕倒觉得是武元侯府的主子默许的。”
承武帝看着郑皇后:“朕知道丽华和秦氏有交情,但武元侯督战不力,接连丢城池,折兵损将,罪不可恕!”
郑皇后过来给承武帝换了热茶:“皇上,臣妾从不过问朝廷的事,但武元侯夫人和世子夫人早晨入宫请罪,本来这事儿不大,彻查就好,可现在臣妾却不敢擅自治罪了,总不能让满朝文武以为是天家容不得武元侯府了。”
“丽华觉得如何才能堵住满朝文武的嘴呢?”
承武帝抬眸看郑皇后,面露不悦。
郑皇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:“皇上一直都赏罚分明,民间都知皇上是一代明君贤主,武元侯战败,丢城,若是就此一点儿机会不给,怕是不妥。”
承武帝端起茶盏,抿了一口,没有说话的意思。
郑皇后才继续说:“兵书有云:胜败乃兵家常事,总是要给一次机会,以示天恩。”
“傅少衡猖狂至极!竟求恩典,单枪匹马去边关,可笑。”
承武帝放下茶盏:“朕本不想给武元侯府机会了,但丽华求情是头一遭,朕便给武元侯府一个机会。”
郑皇后起身行大礼:“吾皇英明。”
“起来吧,说说买卖人口的事,怎么处置才好?”
承武帝问。
郑皇后轻声说:“事关皇长姐,当年皇长姐为皇上谋划颇多,这事儿就委屈一下武元侯夫人,不能深查。”
“唉,长姐越发糊涂了。”
承武帝拉着郑皇后的手:“丽华料理后宫本就操劳,长姐那边也要去走一趟,不点破了,以后会酿成大祸的。”
郑皇后柔声:“这些都是臣妾的本分,皇上信得过臣妾,臣妾自是要护好皇长姐的。”
等郑皇后离开,承武帝便去小憩了,这一觉睡到了晚膳时候,外面下起了秋雨。
宫门外。
傅少衡闻到了血腥味儿,每次叩首下去,都能听到跟自己几乎同时叩首在地的声音,缓缓地闭上了眼睛,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,晏姝这罪是陪着他遭了。
雨越下越大,晏姝视线渐渐模糊了,咬破了舌尖儿让自己保持清醒。
感觉到傅少衡身体摇晃,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臂,袖子里的簪子往前刺破了傅少衡的手臂,那疼痛让傅少衡浑身一震。
“世子,再熬一熬。”
晏姝偏头看傅少衡。
灯笼的光照在晏姝苍白的脸上,嘴角血迹清晰入目,傅少衡点了点头,叩首的声音更大了许多。
一直到半夜,两个人跪在雨中,磕头不止。
福安大太监快步到了宫门口,展开圣旨:“武元侯府世子傅少衡,往边关,明日一早出城,不得有误,钦此!”
傅少衡三叩首:“谢主隆恩!”
身边人,缓缓地倒下去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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