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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,这么多年,你们一直给我洗脑,让我拼命回馈家里,毫无保留地照顾弟弟妹妹,就是因为我根本不是你们亲生的?”
花大姐的声音不再颤抖,而是带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平静,可这平静之下,却是汹涌澎湃的愤怒与悲哀。
林软软和孙娇娇趴在窗台边,忍不住替这花大姐觉得有几分可怜。
就连梗着脖子的小医生都觉得这花大姐命苦。
“哎,你说这多造孽啊!”
孙娇娇头一次没反驳,顺着他的话点点头:“这花大姐这么些年,可是掏心掏肺的,就算不是亲生的,这生病了就几百块都不舍得拿么?”
林软软耸耸肩,一副无奈的表情。
“不过我知道,花大姐现在应该知道该如何做了,咱们俩啊,还是先回家吧,在这躺着,都是消毒水的味道,不好闻!”
这话孙娇娇喜欢,俩人悄悄摸摸地就从医务室的后门跑了开,给小医生看的,笑着摇了摇头。
医务室坐落于机械厂的最东边,从那儿出来,径直便能抵达供销社。
孙娇娇迫不及待地拉住林软软的手,一边叫嚷着,一边朝供销社的方向飞奔而去。
“我听说供销社新到了一批小皮鞋,特别漂亮,咱们赶紧去瞧瞧!”
林软软听了,不禁心生好奇。来到这里后,她一直穿着小布鞋,都快记不清皮鞋的模样了。
两人一迈进供销社,便马不停蹄地朝着二楼冲去,因为衣服、鞋子之类的商品都在二楼。
就在转身的刹那,林软软突然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。她心头一紧,连忙用力将孙娇娇拉了回来,接着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两步,朝左边望去。
没错,正是那个总是对她冷嘲热讽的方大姐。
听说之前张副科长想把方大姐运作到组织部去,结果被刘部长毫不留情地拒绝了,最后方大姐只能去了厂委。
如今的厂委可不像后世那般。当下,厂委主要负责处理各种繁杂琐碎的事务,说白了就是给后勤收拾烂摊子,一般人都不愿意去。
厂里有人调侃说,机械厂的厂委就如同老太太的裹脚布,又臭又长,可偏偏还不可或缺。
孙娇娇被林软软猛地拉回来,一头雾水,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。
她扭过头,顺着林软软的视线看去,立刻瞧见了方大姐,顿时满脸的不高兴,不屑地撇了撇嘴。
“软软姐,你都不知道,方大姐当初离开工会后,我才去的。结果这人居然还来找我,让我乖乖把位置还给她,真是太过分了!她那嘴巴,要多臭有多臭,说话可难听了!”
孙娇娇越说越气,胸脯剧烈地起伏着。
“昨晚上,在厂子里碰到,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阴阳怪气我,说我没能力,占着茅坑不拉屎,迟早得把工会的工作搞砸。你说她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呢!”
林软软对于方大姐那张尖酸刻薄的嘴,本就深有体会。
此刻听着孙娇娇的诉说,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,示意她先别激动,静静地示意孙娇娇继续观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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