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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放开我,放开——”
裴姮费力的挣扎着,只是因着太过虚弱,手上的劲跟猫挠似的,很快面色就青紫起来。
君王一双眼睛中满是疯狂的赤红,他手不断收紧,直到冯内侍连滚带爬的从外头进来。
“陛下!陛下,叛军打进来了——”
君王听到这话,手上一松,面上却笑的更加狰狞,转头道,“走,咱们去见见宋大人。”
他将裴姮从榻上扯下来,拉着她往宫门处去。
裴姮已经病了好几日,这会完全是被拖着走,外头的冷风一扑,更是连连咳嗽不止。
大雍皇宫此时已是四面楚歌,君王带着裴姮登上朱雀门的高台,入目只见黑色的玄甲,以及坐在马上的十三王等人。
奇怪的是,这些包围着皇宫的军队前方,正停放着一顶软轿。
君王一把将裴姮扯至身前,扬声高喊,“叫宋州这个叛徒出来说话。”
裴姮本半晕不晕的,这会被迫睁着眼,看向朱雀门外头森冷的兵戈铁甲,她瞧见一匹黑马,宋州穿着轻甲端坐在马上,听到君王的话后催马往前走了两句。
隔着千军万马,裴姮和宋州对视,一瞬之后,宋州便移开视线,反接过手下递来的重弓,弯弓搭箭,箭尖遥遥指着君王。
男人清冷的声音响彻四周,“姮儿,情爱忠义不能两全,你放心去,我定会为你报仇。”
在宋州说这话时,那软轿猛地一晃,却无人出来。
裴姮蓦的低笑出声来,这些日子的折磨已经让她提不起抗争的劲。
君王瞧见宋州拉弓,忙将裴姮拉到身前挡住,正要用裴姮的性命警告几分,却只听破空声响起,尾带白羽的长箭一次贯穿两人。
见此变故,本就绝路一条的卫兵更加群龙无。
十三王见此,则哈哈大笑几声,重剑一拔,身先士卒的带着士兵们冲了进去。
宋州则在朱雀门外压阵,他手中握着弓,垂眸站在原处,直到宋木生上前,低声禀报道,“裴奉松瞧见裴二中箭,晕过去了。”
宋州淡淡的应一声,只冷漠道,“将人送回去,围在裴家外头的人撤回来。”
宋木生领命而去,宋州这才淡漠的瞧一眼裴姮倒下的地方。
裴姮瞧见宋州射那一箭,也以为自己必死的,但黑暗来临的那一刻,她心中到底不甘。
无尽的黑暗过后,便是身下晃悠悠,耳边还传来咯吱咯吱声音。
这声音越来越大,裴姮睁开眼,神情中满是疑惑,胸前的疼痛感提醒了裴姮,叫她知道自己仍活在这个世上。
身下又是一晃,一旁的小窗子开着,上头的布晃荡起来,露出外头的景色,竟是一条长如带子的河。
她想张口,却不出声音,睁了会眼睛之后又觉得困,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。
等她再清醒,已经是好几天之后。
青鹤正小心给裴姮的伤处换药,见到裴姮睁眼,忙欣喜道,“姑娘醒了,姑娘终于醒了。”
青鹤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。
想起姑娘被送回家中那天,夫人瞧见姑娘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,哭的便如天塌下来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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