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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的想法还未持续的第二日,半夜,宫中就吵闹起来。
裴姮撑起越沉重的身子,想要外出去看个究竟,一个黑衣人忽然翻窗而入,遮脸的黑巾揭下,露出属于“程庭”
的脸。
瞧着眼前那张脸,裴姮的神情先有些恍惚,随后又平静下来,问,“外头是怎么回事?”
宋州的第一句话不是奇怪为何裴姮会大了肚子,而是摸了摸自己的脸,有些遗憾的说道,“本以为你看到这张脸,对我的态度会好些。”
闻言,裴姮横了她一眼。
宋州低声笑了两声,随后拿了一旁搭着的披风罩住裴姮,回答,“崔元正本想让贤贵妃假孕,等时机成熟后来一招狸猫换太子,到时候就算有人怀疑孩子的身份,也会碍于崔家权势不肯出头,只可惜他女儿不答应,下午时候自杀了。”
“他自以为胜券在握,对朝臣逼迫太狠,没了贤贵妃和她肚子里不该有的孩子,文武百官群起而攻之,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,还不如趁大多数人还未反应过来攻进皇宫,若是能改朝换代,他也算得上开国君王了。”
说到后面时,宋州的语气嘲讽极了,自然,他不会说崔元正行事如此极端的原因里头,他的挑拨引导要占大头。
说话归说话,他的动作也不慢,转眼就将裴姮包成了个中间粗两头尖的粽子。
许是一孕傻三年,又或许是被关的有些呆,裴姮根本注意不到宋州给她把衣裳穿反了,依旧在追问现在的情况,“可是他哪里来的兵?”
“抬脚。”
宋州吩咐一声,裴姮机械的照做,等穿好仅剩的那支鞋,才回答,“陛下刚称帝的时候,为了安抚平王王,给了他一支兵,剩下便是听从姚家命令的军队。”
这消息太让人震惊,裴姮眉头一皱,“皇后居然会答应这样的要求?”
“各有图谋罢了,皇后能和意图皇位的平阳王合作,又如何不能和崔元正合作?皇后只要保住太子的命,那太子就依旧是正统,不管其他两位怎么挣扎,皇位依旧只能是太子的,更何况崔元正的兵还来自于姚家。”
简单解释两句,宋州迅道,“皇宫今夜不会太平,趁外头乱着,我带你离开。”
他朝着裴姮伸出手,裴姮迅拉住,坚决道,“走。”
二人动作迅的离开,才一出房门,便见到锦心一手举着烛台,另一手拢着烛火,显然是听见裴姮的房间里有动静,因此过来查看。
两方对峙间,宋州眼底有杀意一闪而过。
锦心看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和裴姮站在一起,明显一愣,随后被宋州眼中的冷意吓得一抖,反应过来后,纠结的站在原地。
裴姮定定看了她一眼,随后微微偏过头,对宋州道,“随我来。”
见锦心没有出声暴露二人行踪,裴姮更不欲杀人,宋州便也没管锦心,跟着裴姮快步往侧殿的方向绕去。
见两人越走越远,锦心不禁追了两步,压低声音问,“大人,您能带我一块走吗?”
只可惜那二人像是没听到她的话,别说回头了,就连脚步也没见缓的。
锦心悻悻的顿住脚步,她安静站了一会儿,随后高声喊起来,“快来人,裴大人不见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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