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惜分飞六（第3页）

篁搭着眼皮看了她许久，轻蔑一笑，“行了，抬起头来。”

白竹烟照做，岁篁伸出手指点在她额头上，灵力顺着指尖流入她的灵台，毫不怜惜地在里面蛮横搜寻。

白竹烟吃痛闷哼出声，死死掐着手心忍耐着不退，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。

良久，岁篁收回手，从虚空中抽出一张帕子擦拭着指尖，随后将之碎为粉末。

白竹烟颤抖着喘气，将她的动作悉数看在眼里，只觉心上的裂痕，似是又多了一道。

岁篁轻笑道：“那小道士，对你倒也上心。竟不惜浪费半数灵力，来压制你的妖气。”

白竹烟猛然抬眸，疑惑出声：“什、什么灵力？”

岁篁看着她的表情，皱了皱眉：“你灵台里的禁灵印已破，按说，妖气早该冲出体外，可你却直到昨日才将其释放出来。这些，可都要归功于那个衍宸教的小子，他一直在以自身灵力饲喂你的妖气，才换得你灵台安宁。怎么，你竟不知？”

她双手撑在地上，沙哑着声音低声说道：“他从未和我说过……”

岁篁撇开眼神，讽刺道：“他身为衍宸教弟子，此番作为究竟是为了保全你，还是因他本身就厌恶妖气，哪怕损耗自身修为，也不愿闻见一丝一毫？”

她嗤笑一声，“若是前者倒也罢了，若是后者，他当然更不会让你知晓。毕竟，将一个傻妖精骗到手，再不费吹灰之力将其诛灭，可是他们衍宸教的

拿手好戏。”

白竹烟微微张着口，眼神有一瞬的慌乱，那颗痛到麻木的心，此刻如同被人狠狠攥在手里蹂。躏。

她的呼吸越发沉重，却仍是抬眸反驳道：“他不会骗我，也没有骗我。”

“是么？”

岁篁冷哼道，“这么说，你还对他念念不忘？”

“念念不忘又如何？”

“你！”

“他说他不喜欢我！”

白竹烟大喊出声，她第一次在母亲面前失态，岁篁看着她，到了嘴边的责骂，竟也没能骂出口。

“那一路上，若不是他，我早就死过不知道多少回了。他有什么错？他只是不喜欢我，他骗我什么了？”

她眼中含泪，却笑着抬眸，轻声道，“母亲，我已经回来了，不是么？”

她看到母亲眼中的怒火，但那怒火中似乎又含了些别的情绪，她看不明白，便见岁篁重重拂袖转身：“你人是回来了，你的心呢？怕是早丢在人间了吧！”

白竹烟自嘲一笑，将泪水强忍回去，重重叩首在地：“请母亲责罚。”

“自是该罚。”

岁篁背对着她，顿了顿，冷下声音，“你在人间这二十年，术法荒废已久，就罚你闭关一年，在你的寝宫里勤加修炼。一年后若是无法突破，自己去刑堂领罚。”

白竹烟微微一怔，这哪里是责罚，即便没有母亲之命，她也的确该继续修炼，只没想到母亲竟如此轻易放过她。

她愣了许久，才道：“阿烟遵命。”

“你去吧。”

她

久久未动，岁篁不悦转身，却听她道：“母亲，我父亲，也是衍宸教的人吧？”

她话未说完，便见岁篁扬起手，隔空狠狠打在她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