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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安宜哭笑不得。乌泰打开他的手:“拜托,兄弟,就算an为了某个人留下来,那也不是你啊。”
他看看乔,又望向安宜,放声大笑,“怎么也应该是为了我才对。”
帕昆醉得不省人事,乌泰把他翻到墙边的草席上,头下垫了靠枕,又去张罗着打烊。只有乔和安宜二人坐在沙滩上,隔了一臂的距离。他缓缓敲着手鼓,她抱着膝看星。哒哒的鼓声如同没有尽头。坐在乔身边,总觉得空气稀薄,呼吸也变成需要主动完成的事情。然而这样让人神经绷紧的感觉,却可以叫做幸福。
真是奇怪。
乔没有停下来的架势,苏安宜起身:“我困了,明天见。”
“等一下。”
乔轻声唤她,笑,“总会想到又一首歌,总是完不了。”
他将手鼓放在一旁,“要我陪你说话么?”
“随便。我现在累了。”
苏安宜说,“这两天都睡得不好。”
“乌泰说了,你白天一直在睡。”
“还是不够,我要补觉。”
苏安宜说,“一大早起来,从巴尔的摩赶回纽约,从纽约飞到香港;等了一白天,半夜又飞到这里来,在大巴上过夜;然后又坐着快船颠簸到岛上来。”
她噤声,这一路真是漫长又辛苦。然而说这些话时,心中更多的是庆幸感慨。
纵然路途曲折,自己终于还是回来了。
在这一刻,怎样的辛苦都值得。
“我没有想过,你还会回来。”
乔不再说话,只是侧了身,略微低头,安静地凝望着她。苏安宜只需轻轻仰身,便倚在他肩头。这怀抱宽阔结实,她心中安稳,也不去想什么过去,什么将来,什么天望阿簪,但愿每一天都如此刻,再无所求。
乔伸开右臂,环住安宜的肩,左手和她十指交握,下巴抵着她的额头。侧扬着头,她用唇轻轻描摹他下颏的轮廓,还有一点点新生的胡茬。乔颔首之间,就吻到安宜颧骨上。他捧着她的面颊,掌心依然粗糙不平。是流勾留下的伤痕,一直拖曳到臂上,安宜握着他的手掌,双唇轻柔地贴在那道伤痕上,这里曾握着她的生命,她所有的慰藉,所有的信任。
“这对伤口没有用的。”
乔似是抱怨,托着她的脸颊,扭转过来,“这样会比较好。”
便噙住了她的唇。
他的牙齿轻轻咬啮着她的下唇,安宜伸臂环住他的脖颈,鼻尖蹭过鼻尖,俏皮一笑,嘟着嘴在他唇边啄了一下。乔大力将她拥入怀里,双臂坚强有力,苏安宜挣脱不开,也不想挣开。他的吻不容置疑,强势却不粗鲁,若有若无的烟草气在她口腔里弥漫开来。苏安宜翕动双唇,醺醺然,像喝了芬芳的红酒,甜美的醉意扩散到四肢百骸,懒懒地遗失了自己的存在感。只有灵魂在窃喜。她以为自天望之后,自己不会如此动情地吻一个人,这才发现自己仍有那么多柔软细腻的心思可以给予,那么多缠绵的情绪可以投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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