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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安
楠戒心太强,丁悦萝给她的食物她要先给丁悦萝吃,确定没有问题才会下肚。
她们这样相处了两年有余,丁悦萝都怀疑自己再也不可能捂热裴安楠的心。
“我姑且有几分容貌,被一个侍卫看上。不瞒您说,我心动了,那侍卫是谁,长什么样,我都忘了,我根本不喜欢他,也不在乎他。”
“我只是不想再过被人踩在脚底下的生活了。”
她苦笑一声,可是所有人都能踩上一脚的人,又怎么会轻而易举站上高枝?那些踩她的人不会允许的。
另一个宫女不知道怎么就得知此事,嫉妒得发狂,威胁丁悦萝,要告发他们宫女侍卫私通,要让他们通通去死。
丁悦萝吓得魂不附体,连夜收拾行裴要逃,走之前把所有的积蓄都留给了裴安楠。
然而她没能走了,第二天那宫女的死讯就传了出来,所有人都被查了一遍。
所有人都知道那宫女讨厌丁悦萝,她嫌疑最大,但刚巧她那个时候在值班,有人证明。
后来她看见裴安楠白着小脸儿,声泪俱下地演戏,哭诉自己看到尸体的时候有多害怕时,她才明白过来。
那颗心早就被捂热了。
只是心的主人对接受温柔太过生涩,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罢了。
谢丞赫震惊地杵在原地,没想到当年的事情竟有这样的真相。
看着他惊骇的双眸,丁悦萝弯了弯唇角,道:“陛下吃过的苦,受过的罪,我讲上三天三夜也说
不完。”
“诚然,她杀了很多人,用残忍二字来说也毫不为过。我甚至可以告诉您,她手上也有无辜人的血,而她不以为然。”
“可是那又如何呢?这世界上没有人经历过她的人生,没有人在她一个人面对那些腌臜事儿时挡在她面前,没有人教她,她也总要活下去。”
“我后悔没有早几年认识她,后悔当初的自己太过软弱,甚至还需要她站出来保护我。”
“如果早几年有人能保护她,她大约也不必什么事都要亲历亲为,尽善尽美。”
丁悦萝一字一句地说着,越说越觉得心里抽疼。
她当作妹妹看待的小姑娘,被人指责嗜杀,凶残,阴险,毒辣,她一个都不能反驳,因为个个儿都是事实。
可她心疼之处在于,从未有人向她展示这世间好的一面,可所有人都要求她当个好人。
凭什么?
她从未见过阳光,又怎么温暖他人?
她不会,她不懂,她甚至怀疑阳光的存在。
可是没有人在乎,只有丁悦萝在乎。可她一个人不够,她作为臣子,作为朋友,不够。
于是她睁开眼睛,凝视着谢丞赫,将他眼中不由自主溢出的心疼和痛楚尽收眼底。
希望这次,她赌对了吧。
“所以谢丞赫。”
丁悦萝收敛了笑,她从未用这种表情示人,更没有如此凌厉地逼问过谁,她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,拳头也攥了起来,“我真的很想问问你。”
“六年前你请求那
个老东西让安楠去东宫的时候……”
“到底知不知道……”
“东宫里那个贱种有凌虐癖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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